什么。她跟慕容流风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倏忽,那静止的身影似是听到了野火的笑声,他猛然回头,先前还凄迷的眸光猛然一亮,眼底,灼烧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激动。
他快走几步来到野火面前,扬唇浅笑,那笑容,很纯粹。
“八小姐,你在这里多久了?”慕容流风压抑着心底的激动,轻声问着。
野火挑眉,好笑的看着他。见到她有这么激动吗?这个慕容流风挺有趣的,她秦野火到底哪里吸引他了?
野火眼睛眨了眨,继而抬手,手臂才刚刚举起,慕容流风便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你又想打我?”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他是怕她吗?真是奇怪。
野火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手掌重重的扫过他的头顶。扑簌的声音响起,十几朵桃花的花瓣在瞬间落下。野火本来也想轻轻地给他扫开头上的花瓣的,毕竟一个大男人顶着一头粉红色的花瓣,那场面实在是诡异。
哪知,慕容流风竟是以为她要打他?野火当即下了重手,一掌扫过去,花瓣是下来了,慕容流风也觉得头顶嗡嗡的响着。这要在现代的话,估计慕容流风会以为自己脑震荡了。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野火说完,转身就走。
慕容流风回过神来,捂着还嗡嗡响的脑袋,笑了笑,立刻追上野火。
“我刚才开玩笑的,八小姐莫要当真啊!”慕容流风好听的声音润泽的响起。
野火冷笑,“我打你也是开玩笑呢!要不要我再开几次玩笑呢!”她说完再次抬手,手掌飞快的落下,哪知,慕容流风却根本没有闪躲的意思,乖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等在那里。
“你不躲?”野火瞪了他一眼。
慕容流风温润一笑,摸了摸自己昏昏涨涨的脑袋,“我都被八小姐打傻了,不知道躲了。”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话,野火却不想继续为难他了。这个慕容流风给她的感觉很舒服,尤其是刚才桃树下一幕,那迷惑的神情,儒雅的风度,野火不相信,他会如传言所说,是个只知道画竹子、养花养草的闲云公子。
“你别叫我八小姐,这个称呼很别扭。”野火一边随意走着,一边提醒着慕容流风。她说的是实话,这八小姐听着真够狗血的。
慕容流风听了野火的话,一愣。显然,他有些误会野火的心思了。
“那我怎么称呼八小姐?”他轻轻开口,神情有一分期待。秦野火如此说,是不是她不排斥他的靠近呢?甚至,还对他有意思了?
“叫我野火吧。不过我没别的意思,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我几个哥哥有时候也是这么称呼我的,无所谓。”野火平静的语气让心底刚刚动了一下的慕容流风,顿时觉得有些挫败。
他点点头,快速抹去眼底的挫败,清朗的开口,“野火。”他的声音很好听,就连野火都不得不承认,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倒算是一种享受。只是,这享受注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痛。
惊云站在二人面前,神情染了一分失落。刚才,他从飘飘那里得知野火来了这里,便迅速的跑来了。这几日,四少不在黑阁,倒是没人限制他的自由,可手头却是一堆事情需要去做,他好不容易忙完了,才有空来看野火。
“火儿。”惊云压下心中的失落,轻柔的唤了一声。野火回过神来,这才记起,世上,竟还有一个声音如此好听的惊云。
对于惊云如此称呼,慕容流风显然愣了一下,他看了惊云一眼,眼神闪过一分执着。他不是那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惊云如此称呼野火,想必是叫给他听的。
慕容流风不动声色的靠着野火站着,修长的身躯透着儒雅清幽的气质。这与惊云过分温柔细腻相比较,似乎是多了一分自信跟睿智。
野火感觉到两个男人四目交织,眼神调皮的闪烁了一下。她觉得这种空气中都能擦出火花的感觉,挺有趣的。
若是此刻慕容流风跟惊云知道野火是此种心态,恐帕都会气得拂袖而去吧。
惊云走到野火身边,离她很近,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面颊上,痒痒的,凉凉的,野火本是随意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谁知,却是很巧的撞进了慕容流风的怀抱。
野火脸颊微微一红,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习惯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跟惊云如此亲昵而已。慕容流风长臂拦了一下,并没有占野火的便宜,身子轻微后退一下,既挡住了她的身体,也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惊云的脸还是有些发白,他想也没想的拉过野火的手,“我有事单独跟你说,关于玲珑大赛的。”惊云的声音尽量做到平静沉稳,他不想被野火看到他急躁的一面。
他知道自己的温柔如水,是野火喜欢的感觉。所以他一定要维持好自己在野火心目中的地位,不能被别的男人占据了去。
野火倒没想过要拒绝惊云。惊云找她,还是能帮她一些的。
“我们回野园说吧。”野火随意的开口,惊云点点头,唇瓣终是扬起一抹浅笑。
慕容流风眼神暗了一下,没说什么,低着头佯装看脚下的花瓣。
“走吧。”惊云低声道,仍是没有放开野火的手。
其实,慕容流风低头看的正是惊云握着野火的手。看到如此一幕,他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并不相信秦野火是外面传言的那样银荡不堪,莫说是她还有那象征贞洁的守宫砂,单就她眼底那出尘脱俗的气质,慕容流风也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神。
在自信方面,慕容流风与秦淮可以一较上下。
只是野火跟惊云才刚刚转身,便看到前面冲过来一抹宝蓝色的娇小身影。
胡纷霏听飘飘说惊云来找野火了,当下一瞬的功夫也坐不住了,抬脚就往这片林子里跑,她真是恨不得在惊云跟野火中间竖起一堵高墙,永远的阻隔住两个人,不再见面。
“娘……”野火低唤一声,心底暗暗叫苦。胡纷霏这次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神经了。
一身宝蓝色孔雀翎长裙的胡纷霏像个斗士一般气呼呼的冲到野火面前,她眼睛瞪着野火,又复杂的着向惊云,胸部剧烈起伏着,那颗心似乎随时都要跳出来了。她头上竖着七星连环的发髻,发髻上的金步摇剧烈的晃动着,金色在晨光的照耀下,分外夺日。
野火微眯着眼睛,对胡纷霏如此盛装打扮有些不适应。野火并不知道,胡纷霏已经下定决心了,以后绝对不会藏在暗处,她一定要站在野火身边随时保护好她。
今天的凌珑大赛决赛,她说什么也要阻止野火成为可以进宫的三人之一。一入宫门深似海,万一野火被秦天霖等人利用了,留在了宫中,她一个人可如何活!
胡纷霏的视线最后落在惊云脸上。
“惊云公子,你找火儿什么事?”胡纷霏的语气还算平稳,这让野火有些诧异。先前看她急匆匆跑来的样子,还以为她又要一番闹腾呢。现在看来,胡纷霏是不是忌惮慕容流风在一旁。
惊云敛了心思,纵然胡纷霏前几天打了他两巴掌,但是气度如他,也不会给胡纷霏任何脸色。
“夫人,我找火儿探讨一下凌珑大赛的事情。”惊云态度不卑不亢。
第三章 水下热情
野火看到的那些诡异的伤口,便是慕容流风前几天将凝膏取走之后,撕开了皮肤留下的,皮肤下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表面还是会时不时的渗出血水,刚刚一番激战,有些表皮磨损厉害,所以那伤口的鲜血便看起来像是刚刚造成的。
慕容流风微眯着眸子,觉察到野火眼神的疑惑,并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感觉着她的小手在他前后灵活的动作着,那白哲的葇夷上沾染了他的血迹,她却丝毫没有厌恶跟惧怕,反而是冷静沉着的处理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这般不同于一般女子的从容以及强大的心理,让慕容流风再次被震慑到,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情愫在剧烈的波动着。
越来越想要走进她心中,了解她的心,究竟在想什么?她的人,又究竟经历过什么?是否如他一样,曾经在炼狱之中淬炼成长?
慕容流风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那颗隐藏很深很深的心,第一次,这么想要贴近一个人。
而且,最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人还是秦宅的秦野火。慕容家未来最大的敌人!心底微微抽痛了一下,慕容流风蹙眉。
野火看着他皱眉头的样子,以为他是疼了,手下动作没有减轻,而是加快。如果她此刻故意放柔了动作,那么也就降低了效率,没有什么比速度解决更加能减轻痛苦了。
并非她不仁慈,而是事实如此。
野火包扎完毕,看着满身上下裹得像是木乃伊的慕容流风,不觉皱眉,“你这个样子怎么参加晚上的凌珑大赛呢?别人见了还以为秦家闹鬼呢!”
野火揶揄着慕容流风,起身走到一旁洗手,她的侧面完美的呈现在慕容流风面前,他歪头看着,屋内有些暗沉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无端的,让那有些潮湿的光线变得生动明媚起来,她的鼻尖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粉唇嘟着,似乎是很不满意手上那洗不掉的血迹。
慕容流风咳嗽了一声,撑着身子勉强起来一点,他指着柜子道,“那里面有蚕花的叶子,可以洗去血腥味。”野火转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柜子那里打开,找着慕容流风说的蚕花。
刚才因为急着给他找金疮药,竟是没仔细看这个柜子。里面的瓶瓶罐罐摆放的都很整齐,每一格上面都写着分类,什么花类,草类,中药类,分门别类很是详细。
野火毫不费劲的就找到了蚕花,放到手上揉了一下,果真,那血迹跟腥味散去了九成。
野火微微一笑,扭头,有些鬼鬼的看着慕容流风,“你这里的东西,送我几样可好?”她说着,眼底闪烁的光芒有些刺目,慕容流风微微眯起眼睛,虚弱的点点头。
不知怎的,他明明喜欢看这双眼睛,可是却越来越逃避了,只觉得这双眼睛,看上一次,就会被刺痛,越来越痛,眼睛的痛,随时都会传到心底,那感觉,说不出,却深深存在着。
见慕容流风点头了,野火毫不客气的搬了一堆在桌子上,她看到慕容流风眼底流露出的惊讶,不觉有些不满,“你不舍得?后悔了?”
野火挑眉,态度前后转变之快,让慕容流风哭笑不得。
他摇摇头,朝野火勾勾手指,示意野火过去。
待野火走近了,慕容流风先是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待她正要发怒之际,立即开口,“你拿的那些里面,有两种是春药。你要这个做什么?”
慕容流风平静的语气配上他此刻坏坏的表情。他本以为,他这样一说,野火肯定是会羞红了脸的。
哪知,慕容流风脸上再次挨了野火重重的一巴掌,“你这个色狼!柜子里放那么多春药做什么?我还以为你还算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野火说完,回身,僻里啪啦砸了慕容流风柜子里剩下的瓶瓶罐罐,在慕容流风目瞪口呆之中,转身,看也没看他。扬长而去。
慕容流风神情错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