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生瘦瘦的，白白净净，长相奶鲜奶鲜的，就是眼角耷拉，死鱼眼一个，看起来很是臭屁。他身高一米八左右，在这个年代算个小矮子，坐在那么多高手身侧，却完全不显紧张。既不谄媚也不恭敬，甚至于还有些心不在焉，双眼失焦，神游天外。


    后面有些学生窃窃私语。


    “这谁啊？”


    “哪个学生有资格坐在校长右边？”


    “能坐在那里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实力应该就是最硬的道理了。”


    “实力？那里的领导就算不是三重天，也是二重天绝顶了，哪个学生能有这个实力？会不会是校领导修为精湛、返老还童了？”


    石铁心的目光凝聚在那个学生的脸上，他已经看出了这家伙的身份。


    那绝不是返老还童的导师，而是正经八百的学生。


    而整个鹿鸣书院，只有一个学生有这个资格。


    正是那个让石铁心重新找到北的家伙。


    鹿鸣第一贤。


    学生会长。


    管重。


    同样都是主席团成员，其他副主席只能和学生坐在下面，管重却可以高高在上。石铁心明确的感受到了左近副主席们的羡慕和憧憬，以及跃跃欲试的冲动。


    没有人不想取而代之。


    校长也不啰嗦，省去了漫长的致辞，大袖一挥：“开始。”


    于是汇报表演开始了。


    校长、程灵素大师、那么多其他大师，甚至于常年不露面的管重都出现了，新生们对这次汇报表演的重视程度再度抬升好几个层次，纷纷拿出了看家绝活：


    相~~声。


    小~~品。


    魔~~术杂~~技。


    评书。


    笑话。


    说唱艺~~~~术。


    东西南北中，尽请看——新生汇报演出~~


    石铁心看着表演，神情平淡。


    作为一方魁首，黑尊时常看表演。他虽然对身材美好的女舞者、声音轻灵的女歌手没有什么邪念，但为了引领日本的文化重建工作，该看的时候必须去看，否则无法展现自己的重视。


    心中比较一下，石铁心不得不承认，就歌舞表演的“执行”层面来看，鹿鸣书院的这些学生已经超过了黑尊那里的几乎全部表演者。


    毕竟那里的表演者再是苦练，也不可能练出全极之力，不可能用精气保养嗓门，不可能一口气吼四个八度的高音吼两分钟，不可能拿到表演相关的属性。


    在鹿鸣书院，任选一个贡生，轻松的跳一段劲舞，就能让另一个世界线满地球所有舞蹈家瞠目结舌。


    这是世界线间人类基本身体素质的绝对差距。


    但是石铁心看过一场又一场，渐渐感到无聊。


    旁边的时雨雷敏锐的察觉到这种无趣：“这里的表演，没有入得了你的法眼的吗？”


    “确实没有。肢体动作堆砌不少，天赋灵性发挥不多。若是靠身体素质吃饭，何必学艺术，直接去炼体就好了。”


    石铁心看着舞台上，正有十几个男生一起跳街舞，正常人眼中整齐划一、动作快的像鬼畜，可在他的眼中，却漏洞百出，毫无价值。


    这种炫技，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可以随时做出更快许多倍的动作。


    在拥有了海量灵性之后，他对人类行为的看待角度也发生了变化。


    现在的他，更喜欢穿透皮囊看灵魂，欣赏源自灵性的光辉，欣赏那种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沉醉、充满喜悦、全情投入、迸发热爱、无限执着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哪怕源自于再不起眼、再荒谬的小事，都能让他受到感染，甚至大受震撼。


    从这方面说起来，鹿鸣的学生，拍马也赶不上黑尊那边的艺术家。


    时雨雷点头认可：“确实，这些学生功利心太强。艺术虽然需要展现，但不能只是展现，必须要有自己的灵魂。”


    正在这时，后面的学生们一下子鼓噪起来，看来是有重量级选手要上场了。


    登台的是群体舞，领舞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帅，女的靓，让下面的学生大片大片的喝彩尖叫起来，看起来人气颇高。


    “王狞王狞，惊人一鸣！”


    “风姿风姿我爱你，就像舔狗爱狗屎！”


    原来是主席团中的风纪副主席王狞和文艺副主席曲风姿上台了。


    王狞是伴舞的。


    大家主要注意力都放在曲风姿身上。


    曲风姿也确实一个美女，她长裙飞袖，腰肢柔韧，身材出众，一颦一笑都很撩人，跳起舞来确实让全场火热，尖叫声不绝于耳。


    上面的某些导师也看的眼亮，微微笑起来。


    时雨雷看向石铁心：“人气爆棚的书院校花，惹的上百人为她决斗的大美女，副主席曲风姿当面热舞，是何感受啊？”


    “庸脂俗粉，不登大雅之堂。”石铁心评价的毫不客气：“我一眼就看出她是魔教中人。我倒也不歧视魔教，但她这水平属实不行。这点魅力流于形式，浮于皮表，外强中干，根本没资格助老衲修行。”


    就曲风姿这小样儿，顶天了是个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林仙儿水平。


    玩弄些不上档次的傻吊还行，真正的高手谁正眼看过她？


    相看两不厌，唯有凌星见。


    我老婆魅力才是天下无敌！


    想象一下，你娶了林青霞、邱淑贞、王祖贤、苏菲玛索、妮可基德曼、和伊娃格林，还能看得上所谓的抖音女神？


    曲风姿的魅力给凌星见提鞋都不配。


    别说凌星见，就身旁的时雨雷，都比她强的多。


    石铁心看向虎子，微微笑道：“听你喊一声‘杀’，胜过她搔首弄姿千百倍。”


    时雨雷大羞：“你别取笑我了。”


    “我可没取笑你。当年你的四声‘杀’，那巨大魄力让我大受震撼，醍醐灌顶，一直影响到如今。”


    那时时雨雷死战高少陵，拼尽一切也要打下高少陵一滴血的情形历历在目。当时石铁心忘记一切规章制度，身为保安却忘情欢呼，乃至于后来参加书法大赛的时候能够笔走龙蛇超水平发挥，都与时雨雷那一瞬的魅力分不开关系。


    “三百年后蛇化蛟，一千年后蛟登龙，我期待你龙门一跃的那一刻。”


    石铁心看着时雨雷，时雨雷害羞的扭过头，她能感觉到石某人夸奖发自真心。


    正聊着，正演着，石某人和时雨雷忽然住嘴，几乎同一时间抬头看向舞台。


    那舞台的黯淡处，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