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才气几乎溃散,剧毒深入骨髓,肖大已经到了重伤垂危的地步。哪怕现在没人来杀他,他也绝对支撑不过多少时间。
马云书本来绝望的眼神,此时又不禁涌现希望,挣扎着远离肖大。
“嘿嘿……”马云书充满杀意地紧盯着马云书,哪怕是死,他也要拖一个肖家叛徒垫背。
“肖大,你要的解药在我这里!”
正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随着步伐越来越近。
“陶……陶先生,你来得正好,他现在没有还手之力,赶紧杀了他!”看见陶知谦从通道不远处的拐角处不紧不慢走来,马云书不由大喜。
肖大那张恐怖的墨绿色老脸霍然转过来,怒吼道:“把解药交出来!”
只是配合他那越发虚弱的语气,这威胁显得是如此软弱无力,简直有些可笑。
“交出解药不难,你把肖家如何为恶的罪状都老老实实交待出来,然后……”
“放你姥姥的狗屁!”
陶知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肖大一脸凶恶的打断。
肖大几代人都为肖家卖命,他们不同于马云书这些半路投靠肖家的书生。为肖家尽忠的思想,可以说贯穿了肖大的生命始终。
想要让肖大出卖肖家,哪怕是以性命相威胁,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陶知谦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本来就没指望让肖大交待什么。况且肖家经此一事,可以说是罪证如山,也根本就不差肖大那份供词。
“也罢,那你也可以用东西来换解药。”陶知谦冷哼道。
肖大恶狠狠地盯着陶知谦,陶知谦目光丝毫没有避让,始终平静,但给肖大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不过几息时间,终于是肖大的目光先软弱下来。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怕肖大是进士强者,为了惜命,也只能低头服软。
“我可以用一件宙级宝物来换解药。”
陶知谦摇头,淡淡道:“极阴精气,以及那块孕阴石祭坛。”
“你……你做梦!”肖大气得脸色更加狰狞。
极阴精气何等珍贵,乃是肖家培养鬼怪的关键性宝贝,肖家这么多年也只有积累下祭坛上的那四个小碗的极阴精气,更不提为此花了多大的代价。这且不提,单说那块孕阴石,如此巨大的孕阴石,即便以肖家的能力也只是侥幸得之,失去这一块孕阴石,再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到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陶知谦冷笑。
话音还没落下,肖大身子一软,另一只膝盖也跪了下来,勉强用双手支撑着。看起来,就好像肖大是在跪拜陶知谦,这让肖大心中更是羞愤难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势已经发展到很危险的地步。
这一刻,肖大甚至都已经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死亡味道。
“极阴精气,一碗极阴精气交换解药!”肖大妥协。
“可以。”陶知谦点头。
交易达成,一碗散发着浓郁阴寒的极阴精气出现在肖大面前,同时一个小瓷瓶也出现在陶知谦手中。
一旁的马云书大急,叫道:“陶先生不可啊,给了他解药,他解毒后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叛徒,给我闭嘴!”肖大恨恨地瞪了马云书一眼,恨他道透了自己的心思。
陶知谦便像是没听到马云书的提醒,伸手一招,石碗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凌空落入陶知谦手中。
浓郁的阴寒,让陶知谦的脸上都似乎结了一层寒霜,但心中却不由泛起一阵喜意。
他炼制定界碑中的“阴阳碑”,需要至阴和至阳之物,差一点都不行,而这极阴精气正适合用来做其中的至阴之物。
“解药呢?解药给我!”见陶知谦把极阴精气收入第二世界,手中依旧握着瓷瓶没有抛过来,肖大顿时又急又恨,还以为陶知谦要反悔。
“放心,我答应给你,自然就会给你!”陶知谦顺手把瓷瓶抛给肖大。
叮叮当……
瓷瓶砸在岩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又骨碌碌滚了几圈,在肖大瞪大的紧张眼神中,好在瓷瓶并没有破碎。
肖大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心思去抱怨陶知谦的毛手毛脚,迫不及待抓向瓷瓶。只可惜他毒伤太过严重,心急也没用,一只枯瘦老手颤颤巍巍好一会儿才打开瓶塞。
瓷瓶中有一些淡绿色的液体,清香扑鼻,只是量很少,几乎连瓶底都盖不住。
肖大没有迟疑,举起瓷瓶就把里面的液体向嘴中倒去。
肖大并非没有怀疑过这究竟是不是解药,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根本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马云书在一旁瞪大眼睛,神情高度紧张,随时都做好要逃跑的准备。
他虽然和肖大见面不多,但这么多年下来,对肖大的性情可谓很了解。以他的理解,肖大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毫不怀疑,等肖大恢复战斗力后,会不会拿他们开刀报仇。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肖大胸腹间荡开,所过之处,浑身的刺痛明显开始减弱,他脸上的墨绿色,也有所减弱。
“果然是解药!”肖大心中大喜,继而眼底深处闪过凶光。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再等一等,等他体内毒素被驱除体内。
他何时曾落到这个凄惨地步?肖大心中恨极。同时他又觉得陶知谦简直愚蠢透顶,看不清形势,等他恢复过来,一定……绝对不会饶过这两个可恶的肖家叛徒。
想到到时候如何报复那两个叛徒,以及叛徒们不敢置信和后悔莫及的表情,肖大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忍不住有些激动的颤抖起来。
“蠢货,竟然给他真的解药,简直白痴至极!”看到肖大脸上毒伤有好转的痕迹,马云书不由暗地里大骂陶知谦愚蠢,同时不动声色地往远处退出了七八步。
只要肖大动手,马上就逃,陶知谦要送死就让他去吧!马云书心中打定主意,到时候绝对不去管陶知谦的死活。
时间在沉默中又过去了十几息,没人说话,只有肖大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变得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