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嘻嘻嘻……”
二十多个男女老少或哭或笑,一个个向屏障抓去。
他们手抓在屏障上,只见“滋滋滋”地腾起一阵黑烟,让他们不住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同时屏障也动荡不稳,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灭。
这道看似脆弱的屏障,就是青石村祖祠中供奉的祖先力量,根据村民们的意志具化而成。非但只有青石村,其实在其他很多地方,同样都有类似的先祖之灵庇佑。
据说在上古之时,神灵大行其道。生灵治理阳世,神灵治理阴世,阳世和阴世之间又有着错综复杂的交汇。而这些神灵,除了一些先古存在,很多都是由各族的祖灵来担任。
这些祖灵得到天地承认,授予神职后,移山倒海,可以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青石村的祖祠力量,具体来说,只是他们逝去先祖的残留力量在村民们祖祖辈辈供奉下凝练而成,自身并无主意识,能力也和神灵有天差地别。
就在村口这些鬼怪到来不久,老夫子张庆带着三十多个青年小伙赶了过来。
连续一段时间和鬼怪作战,这些村民尽管依旧免不了胆战心惊,但也习惯了下来,比最开始连动手的勇气都提不起强多了。
张庆右手提笔,左手托着一叠白纸,不断书写。
一道道才气化作火焰向屏障外的鬼怪烧去,烧得鬼怪们嘶声惨叫,转眼间就有两个小孩变成阴气消散于天地中。
三十多个青壮也同样没有闲着,每人都提着一桶“驱鬼水”,哪里的鬼怪多,便舀一瓢驱鬼水浇过去,少不得让鬼怪惨叫一阵,气息略微衰弱。
这些驱鬼水乃是用糯米、狗血、鸡血等等烧制而成,虽然对那些成了气候的鬼物几乎没用,但对付小鬼还是有明显作用的。
“呜哇哇……”
一个小鬼被驱鬼水浇了个满头满脸,身上如沾染了滚烫的热油般“滋滋滋”腾起黑烟,本来凝实的身体明显淡薄了许多。
这层动荡不稳的屏障,就好像坚实的护盾守护住村庄,让鬼怪们只能白白遭受攻击,而拿村民们没有太好的办法。
呼呼呼!四周阴风阵阵。
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多,只见远处的村口大道上又有很多鬼怪向这边涌来,从四面八方围攻组祖祠力量形成的屏障。
此时在村中祖祠前的平地前,正聚拢着大群村民。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村民们跪拜在祖祠前,双手合拢胸前,从未有过的虔诚态度。
冥冥中,以肉眼不可见的情况下,一道道莫名力量从村民的意念中涌入祖祠,让祖祠提供的守护力量源源不绝。
祖祠古朴而不失简陋,算是村中最好的建筑了。
在祖祠阶梯般的木架上,摆放着青石村数百年来的祖先排位,共有两百二十八块牌位。想要把牌位摆进祖祠,受到历代后辈的供奉,并不是死了就行,而且对于生前也有很多要求。
比如说,或者在书道上有什么成就,考上书生、书童等等,或者对村子的发展有什么贡献,或者生前是一位有德行的人……
现在正是这些逝去的先祖力量,在这个近两个月庇佑了青石村。否则只以青石村这些微不足道的村民力量,哪里能是鬼怪的对手?
祖祠凝聚着村民的意念,两百二十八块牌位中,有九十一块散发着蒙蒙青光,看起来很是玄奥神秘。
嗡!一块散发着青光的牌位突然颤动了一下,其上附着的青光顷刻间消散不见,牌位变得古朴无华。
嗡嗡……
接连着又有两块牌位失去青光。
现在仅仅还有八十八块牌位继续发挥着作用,然而提供的庇佑之力又减弱了些许。
祖祠外面祈祷的村民微微一阵骚动,眼神都有忍不住有些黯淡。
刚才的情况,表明又有三块祖牌处于“损坏”状态。想要再次让其恢复过来,至少要村民们几十年不间断的供奉,而且在村民的观念中,这也会让祖先几十年来不得舒坦。
陶知谦和几个村中长者正站在离村口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皱眉望着远处群鬼的攻势。
看着庇佑青石村的青光屏障已经摇摇欲坠,张大为几人都忍不住忧虑焦急。
“陶先生准备何时出手?”张大为忍不住打破沉默。
陶知谦摇头道:“还不是时候,这么多鬼怪,后面必定有首领之类的存在。除贼先除首,如此才能一劳永逸,几位莫要着急,有我在这里,定会尽力保得诸位安全。”
张大为几人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而且陶知谦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只是明白归明白,但紧张情绪却又如何轻易避免得了。
时间不知不觉在往后推移,空中漂浮的云彩渐渐散开,让大地又更加明年了几分。
星光月色下,鬼怪的面孔似乎越发变得狰狞起来。
阻挡在鬼怪面前的屏障似波浪般层层跌宕起伏,好似随时都会破开。
“村长,我们只怕要挡不住了,现在该怎么办?”张松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询问,目光却不住瞟向一旁的陶知谦,眼神既焦急又期盼。
“陶先生……”张大为求助般向陶知谦看来。
“无妨。”陶知谦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红色小旗,以及一个稍比拇指大些的精美铜铃铛。
“把这个两样东西交给张老夫子。”
“是。”张松双眼放光的接过小旗和铃铛,也顾不得擦一把汗,急忙向村口的张老夫子跑去。
他虽然不是书生,但耳濡目染,也知晓很多关于书生的事情。比如说书生除了自身的能力外,还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宝物。
长时间的作战,张庆此时已经开始感到体内才气快要枯竭,但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鬼怪,只能咬牙支撑。
现在离黎明大概还有两个多时辰,只要撑过这两个多时辰,就是鬼怪力量开始衰减,退散的时候。连续一个多月的作战,张庆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