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不闻外物,专心考试!”伴随着一声严厉的呵斥,以姚道远当头的八个考官脚步匆匆走来。
考官的威严在考场上自然不容置疑,周围考房中的考生嘈杂声,迅速安静下来。
“诸位考官大人……”监考连忙上前禀明情况。
“气运护体!”一个考官忍不住惊呼,目光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陶知谦,越看越是感到惊奇。
刚才他们几个考官正在后房整理试卷,姚道远心有所感,这才带着几人出来查探,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
姚道远果断下令道:“传令下去,无论是什么情况,除非危及到生命,否则不得打扰考生。”
监考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一个考官稍稍探过头去,想要看清陶知谦试卷写了什么,竟然可以引发气运护体。
但诡异的是,明明隔着不过半米远,可试卷上的字怎么也看不清楚。那考官还不信邪,瞪大眼睛继续凑近一些,却不料试卷上猛然爆发一阵金光。
“啊……”考官猝不及防,金光入目,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惊叫一声,眼泪止不住的滚滚留下来。
“怎么了?”另一位考官疑惑。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却是不曾发生过丝毫异常。
“气运护体,不要乱看乱动。”还是姚道远见识多,见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警告了一声,又道:“诸位,我们联手布下结界吧。”
其余考官纷纷赞同。
当下包括姚道远在内,八个考官纷纷提笔,向陶知谦所在的考房一笔点去。
八道光点从笔尖上钻出,汇聚在一处,再次扩散成一道透明光幕将整个考房笼罩起来。这道透明不可见的屏障,把所有的外界动静都隔绝开来,让陶知谦可以不受任何干扰。
而且八位考官联手施为,即便是举人也休想能轻易打破结界。
陶知谦现在每动一下笔,写下每一个笔画,身上的压力就增加一些。两千多个字下来,他身上的压力犹如一座小山。
由于凳子已经碎了,他只能是站着写,身上的衣裳早就已经被汗水浇透。这也就是陶知谦,如果换作另一个其他秀才,只怕就要在这压力下停笔了。
本来阴沉沉的天空,突然散开一片云彩,露出蔚蓝天空。清澈的阳光,从空中散落下来,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柱,将腾云书院笼罩在其内。
这神奇的一幕,让街道远近的行人不由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陶知谦上次县试的时候,就曾引起国运异动。这次更是让气运形成了天象变化,姚道远等人无不是心神震撼。
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空中的云朵才又重新合拢起来。
“呼……”陶知谦搁下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心神有所寄托,还不觉得,此时完成整张试卷,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几近虚脱一般。
三千字,蝇头小字写满了三张白纸。正当陶知谦向试卷看去,想要再检查一遍有没有错漏,突然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卷纸上腾起,几乎是瞬息就没入了陶知谦体内。
陶知谦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感到体内一阵无比舒畅涤荡开来,所有的疲惫尽去。
轰!体内气血荡鸣……
那层阻碍着陶知谦身体的桎梏,自然而然就这样破开,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充盈在陶知谦体内。
此刻,他的身体素质终于突破到举人层次。
更让陶知谦惊喜的是,他的那丝微弱神念又壮大了几分。如果说他以前的神念顶多对秀才起作用,那么现在即便是举人,一个不察也会中招。
等陶知谦彻底回过神来,才终于发现,他的考房前已经站了一大群人。
七八个考官,同时还有几个监考,都在用惊奇、震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姚州牧,各位大人……”陶知谦一惊,连忙拱手。
“不必多礼。”姚道远微笑制止了他,啧啧感叹道:“你简直就像个无底宝库啊,一次又一次地给人惊奇……”
“姚州牧过誉了。”陶知谦谦虚。
姚道远摇了摇了头,道:“这里是考场,不适合多说。等州试结束,我们再好好边喝边说,你这次可不准再拿什么要一心为考试准备的借口打发我了。”
说到后来,姚道远忍不住轻笑起来。
武斗交流大会结束后,姚道远几次想要宴请陶知谦,结识结识青年俊才,却总被陶知谦要为州试学习的借口婉拒。
“不会,不会……”陶知谦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陶知谦的策论试卷上蕴藏气运,重若千斤,足足三个监考才“抬”走。
回到阅卷后房,监考才刚放下试卷,姚道远等八个考官就已经迫不及待凑了过来。
“自知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只是看了开头,姚道远等人就受到莫大震撼。
房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三千多字,举人如果放开速度,几眼就足够扫完,但此时姚道远等人足足看了半刻钟,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往下看。
“陶知谦的才情,委实令人心服。这篇策论,足以作为天下学子楷模,高挂在圣院中。”姚道远感慨出声,打破长久以来的沉默。
众考官莫不一惊,一人迟疑道:“可是朝廷那边……”
姚道远冷笑:“这篇文章,你觉得众圣院不会心动?若是圣院发话,朝廷能不给?”
众考官皆是沉默下来,继而眼中都充满羡慕。
对书生来说,能让自己的作品进入圣院,供天下学子学习,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荣耀和毕生的心愿。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的好处,都是无可估量的。
等州试结束的时候,天边早已日落,街道上华灯初上。
腾云书院大门前的台阶下,早就等满了一大群人。其中多是考生的家人,也有朋友,或者下人奴仆。
胡若雪和叶顶天几人自然也等候在这里,除此之外,林百生也带着几个下人在这里。
吱嘎嘎!红漆大门,在台阶下众人的翘首以待中,终于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