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之一词,由来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古时代以前。上至圣人与天地大道赌誓,下至市井小民嬉戏玩闹,随口打赌,都包含在这个“赌”字中。
而且对于大鹏寨来说,三年一次大比的赌盘,也是寨中的一大笔资金来源。
“不要挤,不要挤,离大比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时间还充足得很……”主持赌盘的十几个青年忙活得满头大汗,但还不得不端着一脸笑容。
这些来参加赌盘的人,有很多就是他们叔伯婶子之类的长辈,一个招待不周,得罪了长辈可就不妙。
只见一位满头灰白头发的半百老者,语气很是不悦地向主持赌盘的一位小青年责怪道:“小飞你这孩子太没眼力见了,我在这里可是站了老半天,腿都要发麻了……”
那叫小飞的青年被责骂,偏生还不能生气,连忙说道:“对不住了,我这就给张二爷押注,您是押独孤千云对吧……”
但这话又引得另一个老头不满,瞪着那张二爷说道:“张老二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知道欺负小辈,我在这里站的时间比你还久呢,也没说什么……”
眼见两个长辈要吵起来,那叫小飞的青年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又唤过来一位主持赌盘的青年,替另一个老头押注。
这时一声粗壮的嗓音传来,顿时震慑住了周围整个人群。
“我押老……陶知谦,三千两白银……”
伴随着嗓音,一个极为雄壮的身影挤进人群,轻易就达到长木桌跟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顶天。
“三千两白银……”周围的人群莫不为这个赌注暗暗咋舌,也疑惑陶知谦究竟是谁。
三千两白银对他们这些普通小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数字。不过周围人群中,也有不少商贾富户,但同样感叹叶顶天的大手笔。
“这……这位大哥,你莫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叶顶天正对面,那位主持赌盘、脸色黝黑的青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叶顶天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三张金票,说道:“我哪有空来跟你们开玩笑,这就是三千两白银,押在陶知谦的身上。”
“那金票莫不是假的吧?”周围人群开始纷纷议论。
这也怪不得他们如此作想,一来他们中大多数人别说金票,甚至连银票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二来,叶顶天穿着一身兽皮轻甲,一身精练打扮,实在也不像什么富贵中人。
“是……是真的。”那黑脸青年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金票真伪,看向叶顶天的眼神更加震惊。
能来主持赌盘的人选,自然不会连钱都不是认识。
周围人群无不是一阵哗然。
不过叶顶天要押注,规矩明明白白摆在那里,黑脸青年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参加大比的人数在一千六百多,光是名册就有五本。
那黑脸青年翻找了一阵,实在找不到陶知谦的名字,只得抬头尴尬向叶顶天问道:“不知道陶知谦在哪一家团队中?”
叶顶天回道:“姓钱的团队中。”
名单顿时就缩小到了三百多人的范围,黑脸青年很快就找到陶知谦的名字。
周围也有人忍不住好奇,向叶顶天打听道:“那陶知谦是谁啊?”
叶顶天不无自豪的说道:“陶知谦正是我家老爷,你们且擦亮眼睛看着,这一次我家老爷绝对会赢得最终胜利。”
周围人群这才纷纷一阵恍然大悟,不过紧接着又生出许多误解。
只听有人说道:“说不定这三千两白银就是陶知谦自己出的呢……”
又有人接口道:“这些富家子弟,为了给自己撑面子,还真是能拿出大手笔。”
人们议论纷纷,没有人能看好陶知谦。
他们押注的对象,首先是那两位举人强者,其次就是钱方远、张少卿这些寨中的知名强者。
不过也有许多女子双眼放光,所谓拜金女,无论是陶知谦的前世,还是圣元大陆,都不会缺少。
听着周围那些怀疑陶知谦的言论,叶顶天心中很是愤愤不平。
这时站在人群外围的胡若雪气得脸色泛红,忍不住出言辩驳道:“我家公子岂也是你们能看得透的?无论如何,我家公子一定可以得到最后胜利。”
此时只见胡若雪手中还牵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
说到胡若雪和小女孩的相识过程,却也寻常。当时小女孩在人群中玩耍,见到胡若雪长得漂亮,便过来和胡若雪说话。一来二去,这两人也就这样认识了。
“胡姐姐,陶哥哥真的会赢得胜利么?”小女孩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胡若雪。
胡若雪肯定地点点头,说道:“这当然是真的。”
小女孩犹豫了一阵后,从小肚子前的碎花布袋中掏出一把铜币,数了数,一共有七个铜币。
“那我也押陶哥哥,这是我去年的压岁钱。”小女孩把钱交给胡若雪,胡若雪又递给叶顶天。
赌盘前围着那么多老少爷们,胡若雪可不想挤进去。
叶顶天刚从里面挤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时只得又重新挤了进去。
“你信任你家公子不要紧,可别骗了人家孩子,那可是她的压岁钱呢,你也忍心……”一个妇人向胡若雪指责道。
周围也有一些小孩子嘲笑小女孩,嚷嚷着“张小花真傻,又被人骗喽”之类的话。
胡若雪气得脸色通红。
“算了,和他们有什么好计较的?到时候等公子赢得了胜利,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话来……”李清儿知道胡若雪发了脾气,除了陶知谦,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当下连忙将胡若雪劝到了一边。
人群嘈嘈杂杂,同时在参加大比的队伍中,也是一场尔虞我诈。
不知是不是错觉,陶知谦总能察觉到从张姓队伍中,有一道目光不时朝自己看来,似乎有着不善。
不过当他看向张姓队伍,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陶知谦心下已经开始提起了警惕,不管如何,小心总是无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