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乐山将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
“清儿也跟我们一起出发么?这太好了!”胡若雪欢喜道。
李清儿期冀地看着陶知谦,软语道:“拜托陶公子了。”
陶知谦心念转动,但终究架不住李乐山的热情,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五日后,陶知谦一行四人已经离开锦州,进入了晋国的梓州境内。
沿途除了偶尔遇到一个小村庄,大多是深山老林,一天见不到几个行人也是正常。
这次来晋国,陶知谦自然也不是毫无目的。
书生一般境界到了秀才后,往往都会出外游历,一方面增加自己的见识,让自己笔下的小说更加丰富精彩。另一方面,也是寻求自己的机缘。
到了秀才以后,书生再想要晋级境界,除了体内才气要达到饱和状态,通过考试,此外还要提升第二世界的阶级。
陶知谦从圣者遗迹得到《定界碑》的秘法,自然不会暴殄天物。
定界碑共分十块,分别为一元碑、阴阳碑、三才碑、四象碑、五行碑、六合碑、七星碑、八卦碑、九宫碑、十方碑。
以他现在秀才修为,正适合祭炼最初级的一元碑。
无中生有,方有混沌。陶知谦此时就正处于一个“无”的状态,他现在需要找到混沌之气,方才可以按照秘法,炼制出一元碑。
混沌之气还有先天和后天之分,能够蕴含混沌之气的事物,无一不是珍贵至极的天材地宝,寻常极是难得一见。
陶知谦现在虽然在赵国境内有了一点小名气,但他的根基依旧薄弱,远不能和那些大家子弟相比,凡是只能靠自己。
他这次来晋国,就是为了寻求自己炼制一元碑的机缘。
春夏之交,天气往往有些变幻无常。
上午还是春光明媚,但才刚过了午时,天空就已是阴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暴雨。
四人四马,陶知谦几人匆匆行驶在官道上。
虽说是官道,但常年少有行人,使得道路两边杂草几乎有人腰高。
“公子,你看那边有一座破庙,我们要不去避避雨吧?”胡若雪眼尖,指着前面说道。
官道两边都是荒山野岭,顺着胡若雪手指的方向,果然在两百米开外的山脚下,有一座残破的庙宇。
“嗯,我们过去吧。”陶知谦点头道,调转马头,朝破庙疾驰而去。
胡若雪三人紧跟在后面。
这个庙是个山神庙,只是看上去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院内杂草丛生,处处尽显残破,就连围墙也坍塌了大半。
陶知谦几人将马匹栓在庙外的大树下,刚走进山神庙,倾盆大雨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什么人?”陶知谦几人才来得及走进屋檐下,就见一个大汉横跨腰刀,走出来喝问道。
这大汉生得满脸横肉,说的话好不客气,叶顶天几人都是皱眉,有些不悦。
“这位兄台见礼了。”陶知谦拱了拱手,说道:“我们是赶路人,遇到大雨,正要进来避避雨。”
大汉瞪了陶知谦一眼,指着一旁屋顶已经坍塌了大半的偏房,说道:“这间屋子我们占了,你们去那边。”
啪啦……
话音还没落下,就见那边偏房上,被雨水打落下来几块瓦片。
“你让我们去那边?这雨水这么大,万一一个雷打过来,房顶塌了怎么办?”叶顶天满眼怒气地盯着大汉。
若不是顾及到陶知谦在这里,按照叶顶天往日的脾性,早就动拳头打了过去。
大汉冷笑:“那就只能怨你们自己运气背了。”
就连陶知谦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眼前这大汉气血旺盛,却也勉强只相当于书生境界,哪能看得出陶知谦几人的底细。
叶顶天正要按捺不住火气,只听屋内传来一道女声。
“大牛,怎么回事?”
“四个路人,说是过来避雨。但这深山老林的,哪里有这么巧,我怀疑他们不安好心。”大汉稍稍侧过头,向屋内大声回道,目光依旧紧紧盯在陶知谦四人身上。
“你说谁不安好心呢?”胡若雪怒眼一瞪。
只听屋内声音又说道:“都是过路的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让他们进来吧。”
“是,夫人。”大汉答应一声,让开道路,却不忘警告陶知谦几人道:“夫人好心,你们可不要不识好歹,否则我张大牛绝饶不了你们。”
叶顶天冷笑,若不是陶知谦的眼神制止,就凭张大牛刚才那几句话,他首先就饶不了张大牛。
此时在屋内的供台前,燃着一个大火堆。此时火堆旁坐了三个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怀中依偎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粉雕玉琢一般很是可爱,只是脸上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
从穿扮看,少妇和小男孩衣着富贵,应该不是寻常人家。
此外还有一个穿着青布衣服的丫鬟,模样只能算是姣好。
火堆将破庙内烤得暖烘烘的,也映照得火堆旁的三人脸上一片红彤彤的。
“几位过来烤烤火吧,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大牛说话直,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希望几位不要见怪。”少妇倒是挺好说话,招呼陶知谦几人坐过去。
胡若雪几人这才脸色稍微好看一些,但那张大牛进来后一句话,却又将他们火气点了起来。
“这里地方小,围着四个人就已经刚好够,他们一过来马上就挤了……”
少妇呵斥道:“大牛,你不会说话就少说。”
说罢,少妇朝陶知谦几人投来歉意的目光。
“无妨,夫人无需介意,我们可以自己生火的。”陶知谦毫不介意地温和一笑。
张大牛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不无道理。火堆旁围着四个人尚算宽裕,可坐着七八个人,的确会拥挤。
山神庙里虽然残破,但是枯枝败叶之类的事物倒是随处可见。
不到几分钟,陶知谦这边的火堆也点了起来。
两个火堆,双方人都只是各自说着话,相互间没有什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