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谦收回心思,淡淡道:“带进来。”
房门被推开,四个秀才境界的小人压着肖子清两人,走了进来。
肖子清两人被树藤困得结结实实,除了能走路,身上丝毫动弹不得。而且两人体内的才气,也不知道被小人们使了什么法子,封印住了。
“陶知谦……”肖子清怨毒地瞪着陶知谦,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行了,你们下去吧。”陶知谦挥手让四个小人出去。
房门被重新关上,屋中剩下陶知谦三人,气氛显得很是凝重和诡异。
陶知谦平静地看着肖子清,直到肖子清心中开始忐忑不已,方才开口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我若取你性命,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陶知谦眼中没有丝毫杀气,只有平静,就好像杀掉肖子清,和喝水吃饭没有什么区别。
肖子清丝毫不敢怀疑陶知谦杀自己的决心,不禁心头泛寒,凝视着陶知谦,道:“你现在放我离去,我以后不在找你麻烦。”
“我不相信你。”陶知谦淡淡摇头。
肖子清呼吸一窒,又咬牙道:“你要知道我们肖家势力强大,就连华圣也和我们肖家关系匪浅。你若杀我,肖家绝不会放过你。”
“你们肖家的确家大势大……”陶知谦点头认可。
但不等肖子清心中稍微松口气,又听陶知谦继续道:“可我不怕你肖家。”
肖子清威胁道:“你是不怕,但是你还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房间。
肖子清像个粽子似的横飞而起,撞倒一堆桌椅,本来尚未消除肿胀的脸颊,又更加高高鼓起,血水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流出。
“你敢打我……”肖子清怒不可遏,朝陶知谦嘶吼道。
被左家庄老爷扇耳光也就罢了,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对付只是一个具化物,就当是走路跌了一跤。
可是被陶知谦抽耳光,这对他来讲就是洗刷不掉的耻辱。
啪!又是一记耳光。
肖子清再次飞起,左边脸颊也肿胀起来。
“我一定要杀了你……”肖子清怒吼。
啪!耳光打断声音。
“我肖家……”
啪!一记清脆耳光。
“老子……”
啪!又是耳光。
……
十几个耳光下去,肖子清整个脑袋已经肿胀得像个猪头,就算肖望远亲自前来,只怕也认不出眼前这个就是他亲儿子。
肖子清望着陶知谦的目光,满是浓浓惊惧,再也不敢出声。
“老实下来了?”陶知谦的神情依旧如之前那般平静,淡淡道:“我陶知谦不是任人可欺之辈,哪怕我陶家死了一只蚂蚁,到时候也必定会用你肖家的人命来偿还。”
肖子清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没有了肖家的庇护,他连个街头的乞丐都不如。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么?”陶知谦问道。
肖子清抬头看向陶知谦,心中涌出一丝希望。
陶知谦却没有立即解释原因,提笔用才气化作小刀,在肖子清手下的惊惧目光中,割开他身上捆绑的树藤。
肖子清的那个手下愣愣地看着陶知谦,有些不知所措。
陶知谦指着桌上铺开的纸笔,说道:“你将肖子清如何胁迫你的行为一一写下来,我就放过你。”
那个秀才一愣,下意识侧头看向肖子清,见到肖子清眼中警告的意味,顿时心头一颤,硬着头皮说道:“肖少爷没有胁迫过我,这都是我自愿的。”
陶知谦不置可否,冷笑道:“如此说来,是你自己要害我的么?”
那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尴尬愣在那里。
旋即,一道剑光飞来,将其人头斩落在地。
看着肖子清的手下化作白光消失,陶知谦淡淡道:“我可是给过你机会,奈何你自己你不珍惜。”
见陶知谦云淡风轻地就杀了自己手下,肖子清心头惧意更浓。
陶知谦看向肖子清,问道:“你们左相府暗地里做过事情,作为肖家三少爷,想必你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吧?老老实实交代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在陶知谦的眼中,区区一个肖子清已经不足为惧。他迟早要和肖家对上,趁早获得一些肖家私底下勾当的罪证,为将来扳倒肖家做准备,这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尤其左相府用孕阴石培养鬼物,更是让陶知谦心头警惕不已。
肖子清不傻,稍微一想,自然就已经明白陶知谦的目的,低着头咬牙道:“我们肖家光明磊落,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倒是想得轻松。”陶知谦冷笑,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证词,放在肖子清眼前展开。
这张证词,正是在弥坚峰山下的时候,肖子清的一位手下所写。其中将肖子清如何用利益诱惑他,如何威胁他,又如何几次三番陷害陶知谦的经过,一一写了出来。
肖子清看得额头青筋暴跳,怒声道:“这些都是污蔑,污蔑……”
“是污蔑还是事实,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你又何必狡辩。而且,当时写这张证词的时候,还有一大堆证人在场。”陶知谦冷笑,威胁道:“如果我将这张证词传扬出去,哪怕世人只是怀疑,但想必你肖子清的文名必定会蒙尘,书道堪忧。想想看,到时候你或许一辈子都是秀才,至多也就是举人而已。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步步往上前进,举人、进士、国士,甚至是大儒、书国,到时候,你就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没有能力报复我。而你成了一个废人,在肖家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甚至于被肖家放弃,落魄一生……”
听着陶知谦说的这些话,肖子清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以后凄惨的处境,不由得惊出满身冷汗。
肖望远的脾性他知道,若是自己成了一个不能进步的废人,几乎是毫无疑问会被肖家抛弃。
陶知谦的那些话虽然只是推测,但在肖子清看来,却不是没有可能成为事实。